仙岐

血水从下浇到张寄生的身体上，一下将其包裹飘浮起上，成了一个大血球

白衣女子似望了一下远处天空，漠然身形又化为金色珠子朝大血球飞了进去。

一切仿佛没有发生。

天刚破晓，一缕阳光透过树林洒了下来，大雪罕见停止了。

大血球，一具虎尸体，再加上破碎木屋显得犹如壮烈。张寄生家离村子里房子住的远，昨天晚上震震虎啸加上大雪，都起的没有那么早串门。

紧接着大血球破裂，里面掉出衣不蔽体满身血污张寄生，而被老虎抓伤的口子奇迹般的愈合了！

张寄生醒来吓了一跳，摸了摸，没有死！他不明白发生了何事，隐约见到一女子！四周打量，除去白皑皑雪在无其他。

但现在他只觉得燥热从房屋里拿了件夏天穿的破旧麻衣，又搓了搓身上的血痂，刷刷往下掉。他感觉到全身骨头噼哩叭啦作响，使不完的劲，气血十足，浑身冒出丝丝白烟，大脑比以前更加清明了。

看着面前巨大老虎尸体。除去被戳瞎了眼睛，在它在腿有一条很长的砍伤，几乎要把在腿卸下来。由于夜晚也看不清，也难怪这老虎行动如此缓慢没有立刻追出来。

张寄生扶头，这什么个事？看了看虎尸体，他从虎眼里抽出砍刀，先处理这东西吧，这身皮毛老值钱了。

轻车熟划开老虎的肚子，张寄生邹眉，里面全是尸骸还有没有消化衣服。这东西到底吃了多少人？张寄生还看到便宜继母未消化头，死不瞑目。还有她儿子衣饰，张寄生强忍恶臭一一掏了出来，拼凑到了一起。

雪地里足有六具之多，有些只剩下几副骨架子。张寄生剥完虎皮，停顿了下来，远处由远及近。

“快，快！张家媳妇儿和她儿子还在屋里，快走！”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小跑过来，为首是二丈高壮汉，后头全跟青年小伙，手里拿着长刀或钉耙，粪瓢…每个人手里都没有空着。

张寄生站直身体看向这伙人，都是村里熟人。他们一大早踩着雪气喘吁吁跑了过来，主要是晚上的虎啸声太过吓人，村中都没有睡安稳。

李大牛离张寄生家近点，听虎啸声，也是一夜没合眼，一大早叫上村上壮青年朝张寄生住处赶，眼前一幕吓了众人一跳。

老虎尸体摆放六具骸骨酸臭直逼嗅觉及视觉。

“这？”李大牛走上前有些结巴说：“这？怎么个？回事？”

张寄生算明白了人性冷淡，昨天晚上众人为保命置之不理，今早不过查看一番罢了。村中有几个经验丰富老猎人，但也贪生怕死，不敢妄动。张寄生想的明白，只起身淡淡回应：“这老虎闯了进来，我杀了它。”

短短一句震惊众人，都纷纷打量张寄生。见他满身血污和疲惫不堪神情，信了七八分。

李大牛叹了口气，他和张寄生算熟，每年上山他都带张寄生一起去，将其当弟弟看待。他也知道张寄生后母不当人，现如此横祸，李大牛看了一眼张寄生：“寄生，你没有事吧？”

张寄生手拿虎皮摇摇头：“劳烦大牛哥了，没有受什么伤。”

李大牛这才松一口气。

在李大牛主持下，众人将六具尸体挖土埋了。李大牛媳妇拉着张寄生在家里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了一身灰色棉大衣。

李大牛媳妇端上热乎菜，里面就有张寄生杀死老虎的肉，常年战乱又逢大雪天，那虎尸体都被村中人分走了，而那虎皮则挂李大牛家门口。

李大牛坐炕对面对张寄生招呼：“寄生，快吃。你嫂子手艺可好了，今天晚上你到这住，保证安全。”

张寄生不知道怎么已经感觉不到冷了，也感觉不到饿。象征夹了一块往嘴里送，皱了皱眉，一点儿不好吃。

“怎么了？不好吃吗？”李大牛见张寄生神情问道。

“没。”

一只小手偷偷从炕上伸出，抓住一块肉迅速缩回。张寄生立马抓住，从炕下捞出一个肉团子，然后她将肉往嘴里送，满嘴是油。一双明亮大眼睛眨巴眨巴，一脸无辜软糯叫了声：“哥哥~我饿~”

李大牛见状有无奈道：“凤儿，可不能没有矩规，从你哥哥身上下来。”

李凤花是李大牛小女儿才五岁，扎两个小辫子，穿一身小花袄，圆嘟嘟小脸十分可爱。

“我不，爹~我要哥哥抱，要吃肉肉~”

张寄生见状将其抱上膝戳了戳其小脸蛋：“李大哥，没有事，让花花妹妹坐这吃。”

然后张寄生找了个由头，给李凤花夹肉吃。

李大牛叹口气，女大不中留。

“寄生，外面那虎皮你怎么处理？”饭吃到一半，李大牛开口问道。

他不假思索回道：“拿到集市卖了，换一些银钱。”

李大牛点点头说：“今天就有很多人过来问过这虎皮，不过你要小心些，不免有些眼红的。”

“多谢大哥，我明天就上集市变卖了。”张寄生将已经吃饱熟睡李凤花交给了李大牛媳妇。

李大牛叹了一口气又说：“虎皮放大哥这你就放一百个心，明天一早我就牵了骡子陪你去集市，免得夜长梦多。”

张寄生点点头，李大牛虽算不和自己多亲近，常年赶山心眼也不坏，也是他第一个向自己伸出援手。

夜晚，雪又下了起来。外面风吹的牛皮纸窗呼呼啦啦作响。

张寄生睡到炕上，里面传来李大牛咕噜咕噜的打齁声。现在他根本睡不着，身上若有若无有些白色气环绕周围。

他还发现体内有五团不同色光柱，它们相互吸引，相互排斥。唯中间那一颗金色珠子紧紧将五个光柱连接到一起，在巨大黑色识海中其四柱暗淡无光，只有白色光柱，发出微弱的莹光。张寄生靠近只觉神奇刚要触摸，一下给其弹了出去。

张寄摇头晃脑，只见那白色气体环绕四周充斥身体周围，又想到庙里菩萨打坐，于是爬了起来笨拙学起打坐周围的白气，立马从鼻口嘴耳…七窍入了进来。

原本有些烦躁的心得到了些许平静，不知道咋回事，识海中金色珠子不断吞噬张寄生吸引来白色然后又转为液体返还到白色光柱上，远远看去又亮了些。

到后半夜，张寄生停止了吸收。他透过牛皮纸能清楚听到远处有人说话声音。这半夜三更不好好睡觉偷偷摸摸，肯定没有好事。

张寄生心神一动，推开窗，身形巧如飞燕，冷风带起地上雪花呼呼吹进来，他一跃十来米高。

他都觉得不可思议，自从杀了老虎后，自己这具身体充满了力量，连视觉也放大了几十倍之多。无论自己想干什么，一动一形都比平常人高出十几倍。

张寄生轻轻跳到一棵老槐树上，只见树下鬼鬼祟祟经过两个人。虽黑夜，但张寄生看的宛如白天。而且这二人他也熟，正是树中鸡飞狗跳两个无赖！胡二来，周冬！平常没有少欺负张寄生，占不少便宜去。

“这张寄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杀死了一只大虫，那皮可值钱了，能卖十两银子。我白天看过了，就在李大牛家里。咱俩捞过来，卖了立马离开村里娶二三个老婆想想都爽。”胡二来双手插进手袖，哈着热气，猫着腰想到发财之后样子不由嘿嘿一笑。

“还是二来哥有远见，平常见那混小子一声不吭，没有想到也是个厉害的。”周冬跟在胡二来后面说道：“那小皮子，把虎皮放到李大牛家以为我们不敢动手，尽在二来哥眼皮底下耍小聪明。”

“哼！”胡二来冷哼一声：“要不那大虫受了伤，这小皮子怎能有如此富贵，可怜那他继母也是风韵犹存，唉~”胡二来叹口气，他和张寄生继母有不少交流，欺负张寄生那继母没有少受意。

“二来哥有远见，到时候吃香喝辣全靠您了。”周冬一脸谄媚跟到后面。

站在老槐树上的张寄生冷笑一声，跟在两个人的后面。二人鬼鬼祟祟的摸到虎皮逃之夭夭，屋里李大牛一家睡的沉，对此没有发觉。

胡二来二人快速走远了，才慢了下来。摸着虎皮满眼贪婪，摸了一遍又一遍：“真他娘好东西，咱们俩终于可以快活快活！”

“是啊，二来哥。这是个好东西 ！”周冬应承道，胡二来恕不知后面周冬举起一块大石头猛地向胡二来脑袋砸上去！

“嘭！”一声！温热鲜血溅到周冬脸上，胡二来还来不及反抗，一下二下，直到没有了气息。周冬骑到胡二来身上喘了一口气，丢下手中粘糊糊的石头。

“你他娘以为自己是谁？天天跟叫一只狗一样叫我，狗都有肉吃了，我连狗都不如！天天叫来叫去，烦死了！”周冬起身啐了一口口水还温热胡二来身上。

他捧到地上的雪用力搓手上的血，从胡二来的身下抽出虎皮，看了一眼，冷笑一声，赶紧从这里离开。他想到这虎皮卖一个好价钱，再也不回这鬼地方了！

张寄生站在树梢上见到狗咬狗，不由好笑，见周冬消失雪夜之中，他也不急。他的五感能清楚感受到周冬的动向，一个飞跃也消失在树梢上。

周冬气喘吁吁跑着，中途又用雪抹了一把脸，天将黎明。他双手扶膝，披着虎皮。马上就出村了，大好前程等着自己，但又一下愣住了。

远处有一人影静静伫立，周冬停住试着叫了一声：“喂，你在那干什么？”

前面的人没有回应，周冬从雪地里拿起一块石头砸了过去，但前面的人依旧无动于衷。他朝四周看了看，发现前面的人影正站在唯一条路上。

“真见了鬼了！“周冬小声嘟囔，但又捡起石头壮着胆猫腰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叫道：“喂，你站这干什么？”

他刚走近些，人影慢慢显现出来，周冬不可置信看着前方的人，而人影便回应起来：“拿人东西，杀同伴，你问我干什么？”

嗖一声，破空声响起，雪地里绽放出一朵美丽血花，在周冬头上砸进去一块石头，石头钳在他头顶里，可见力度之大。他死不暝目望向将亮天空，瞳孔映衬张寄生的身影。

张寄生拍了拍手上的灰，砸的石头正好是周冬丢过来的这颗。张寄生从来没有杀过人，看着血泊里周冬他有一种快感，心里也莫名其妙舒畅起来，可能是这二人压的太久了。

张寄生从周冬身下拉出虎皮，看了一眼他的尸体，反正山林野兽众多，尸体丢这儿也没有人发现。至于村里他反正回不去了，便宜继母和弟都没有了，还有五六年没有见过父亲，好像也记不清了。张寄生看了手中虎皮，手里没有什么银钱，得尽快出手免得夜长梦多。

等走到集镇，天已经大亮，路上积雪化了不少，留露出泥泞的小路。

三元镇由于地处明国和夏国二交界处，不受二国管辖，鱼龙混杂属于三不管地带，想买什么，卖什么。这偏僻的镇子老板总能掏出你意想不到物品包括（人），前提是你有钱。

张寄生刚到镇上，迎面而而来车水马龙，与死气沉沉村庄不同，这里更热闹些，不同肤色人接踵而至，也有许多新奇古怪东西。

张寄生直接熟门熟路找到经常卖兽皮店子，店小二一见到张寄生满脸堆笑：“张客官，今儿个又打着了什么好东西了？”

“你看看能卖多少？”张寄生将虎皮放到桌上。

“哎呦喂！”店小二吓了一跳，细瞧瞧了这张虎皮，心里有几分猜测又不敢定夺。

将张寄生引到内房里，连忙叫上老板出来。老板是一个花白的老头，弯着腰，被店小二急急忙忙扶了出来：“掌柜的，你掌掌眼，我可拿不上主意。”

老板知道店小二不是急躁的人，应该是遇到好东西了。到了内房和张寄生打了声招呼，戴上他那副水晶眼镜细细扒到虎皮上瞧，惊叹了一声：“是张虎妖皮，质量甚好。”

“虎妖皮？”张寄生邹眉，他第一次听到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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