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给霸凌者道歉
秦漾和我订婚那天，亲手把当年霸凌我的人领到了我面前。
他说，我应该感谢和原谅，这样才能得到救赎。
后来我死后的每一天，骄傲的他如乞丐般四处低求，只为了知道我的下落。
日复一日地说一句我永远也听不到的认错，求一个永远也得不到的原谅和救赎。
这是他应得的。
*
发现秦漾和岑芙有联系的晚上，我被救护车送进了急诊，听医生在我旁边遗憾地说着话，脑子里翻天动地的炸疼一阵又一阵，搅得我不知身处何地。
脑癌，我只有几个月的活头了。
“你这要是早发现，手术成功的几率很大的......”
医生叹了口气，指了指我手里一直在震动的手机：“早点通知家里人，住院准备手术吧。”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点头的，看到来电人名，我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但常年养成的习惯还是让我第一时间接通了电话。
“弟妹，老秦喝高了怎么都劝不回去，一个劲儿的喊你，你还是来接他吧......”
我愣了一下，身体却比脑子更先反应地下了床，不顾医生的劝告，着急忙慌地缴费离开医院。
可我赶到他面前时，却从他嘴里听到了我这辈子都不敢再回想的名字。
“对不起......岑芙......我对不起你......”
时值冬夜，这名字却比零下的寒风还要凛冽剜人，一阵一阵地卷着穿得单薄的我，心跳骤停后，剧痛如潮席卷而来，我倒抽一口冷气，努力压下心里骤然泛起的情绪，吸了吸鼻子伸手去扶他，他半睁着眼看到是我，下意识地乖巧一笑，却挣脱了我的手。
“疾疾，要不我们去跟岑芙道歉吧......她现在过得好可怜......你还记得她吗......”
后来他又念叨了些什么，我没听清。
我当然记得岑芙。
岑芙是他的白月光，也是曾将我打入深渊的恶魔。
我记得她是怎么狞笑着用刀刺穿我的腿，记得她领着一众校内校外的人，霸凌了我整整九年，织就我永远无法摆脱的噩梦。
*
秦漾这次醉得太过，等完全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疾疾，我昨晚......”
他揉了把乱糟糟的头发，站在我身边欲言又止，想问却又不敢，那副小心翼翼试探的样子，还是之前跟我表白的时候才见过。
“昨晚你喝醉了。”
我想装作没发生过，可他不放过我，再次说起：“疾疾，我昨晚说得你考虑得怎么样？”
“岑芙现在很不幸！她生病了，家里也破产了，现在连找住处都成问题，唯一的爸爸还病得下不来床，还......”
“阿漾，”我冷了脸，握紧颤抖的手，“别再让我听到这个名字。”
我几乎没用这么冷的语气跟他说过话，他皱着眉有些不认可的样子，但最终还是依我，没再提起这件事儿。
“对了，我身体不太舒服，正好明天周末，你陪我去趟医院好不好？”
我问他。
他放下碗，满脸为难：“......明天可能不太行......要不后天我请个假陪你去？”
他甚至都没问我为什么去医院就拒绝了，这还是第一次。
我心头微凉：“我自己去就行了。你明天要忙什么吗？”
他说是公司项目的事儿。
他骗我。
明天是岑芙的生日。
我比她们所有人都忘不了这天。
作者：烟雨江南
武侠修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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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洛